□ 崔凯铭

(资料图片仅供参考)

日前，孙燕姿在社交媒体上发文回应“AI孙燕姿”。在海量的AI视频面前，她认为“人类无法超越它已经指日可待”，表示“我认为思想纯净、做自己，已然足够”。

在视频网站上搜索“AI孙燕姿”，不仅能看到成百上千的翻唱作品，还能看到制作教程。经过学习，每一个人都能拥有自己的定制歌手。在人工智能庞大的运算能力面前，从业二十三年的金牌歌手也会感到挫败，“你并不特别，你已经是可预测的，而且不幸的是，你也是可定制的”。

感到挫败的远不止孙燕姿一人。随着人工智能的飞速发展，我们正见证着人类引以为傲的智力劳动和艺术创作领域被AI“入侵”，人类输掉的不仅是速度与数量，还有质量。2017年，柯洁在和AlphaGo的“人机大战”中完败；去年，一幅由AI制图工具Midjourney生成的美术作品《太空歌剧院》在美国科罗拉多州的艺术博览会获得数字艺术类别冠军。

人们开始忧虑：当AI取代人类的体力劳动时，我们还可以享受科技的便利；当AI取代人们的智力劳动及艺术创作时，人类是否依然不可替代？

在这个意义上，孙燕姿和“AI孙燕姿”的较量，背后是整个人类与AI的较量。这种较量具体而言，首先是一种身份的争夺。在“AI孙燕姿”面前，我们忽然发现，曾经自认为专属的、代表个人身份特征的声音、面容等标识，已另有“分身”；曾经自认为独有的歌唱、表达能力，似乎也可以被运算、模拟、定制。

从生产力来看，或许孙燕姿与“AI孙燕姿”的较量胜负已定。正如孙燕姿自嘲“你跟一个每几分钟就推出一张新专辑的人还有什么好争的”。但从身份的归属看，“AI孙燕姿”依然从属于孙燕姿。是孙燕姿听众的需求创造了“AI孙燕姿”，是孙燕姿的声音与唱腔教会了“AI孙燕姿”，是孙燕姿的声望带火了“AI孙燕姿”。

与“AI孙燕姿”相比，孙燕姿有何特别之处？目前的答案是人类独有的自主意识。AI输掉的不仅是唱腔上那些微妙独特的情绪。孙燕姿那些独一无二的自主意识、身份标识，拱卫着她乃至人类的创作主体地位，指挥着技术的具体应用路径。由此看来，AI目前仍然只是工具。

身份的争夺，不是孙燕姿与“AI孙燕姿”的单挑。人类的情感，驱使AI去当抚慰人心的歌手；而人类的欲望，则可能会驱使AI去当不法分子的同谋。除了身份的争夺，关于“AI孙燕姿”的作品也有侵权之嫌，今后版权归属问题不可回避。近来另一则有关AI的话题也引发广泛关注，那就是AI诈骗。内蒙古包头市公安局旗下微信公众号发布通报称，当地警方五月初破获了一起使用AI技术进行电信诈骗的案件。

随着换脸诈骗、虚构新闻等利用AI进行的违法犯罪行为的涌现，怎样让法律制度的更新完善追上技术的飞速迭代，将AI的应用牢牢限制在合理合法的范围内，使工具不侵袭人类正常生活的边界，这是AI出给人类的一道难题。AI技术带来的心理、伦理、法律等问题，将是全世界共同面对的考验。

或许正如有人评论的：“究竟AI是利大于弊，还是弊大于利，现在还难以断定。唯一可以明确的是，AI的发展还在起步阶段，带给世界的震撼才刚刚开始。”